那两人在床上窸窸窣窣不知道干什么,然后夏裴夙说:“站起来。”
床板发出轻微的挤压声,薛辟不解,为什么要六六站起来,就算有一个人站,难道不应该是夏裴夙站着,让六六跪着吗?
下一句话解答了他的疑惑。
“腿抬高,给我瞧瞧。”
啊!
不要脸的老色鬼,这是叫六六站着抬腿给他看私处,她一声不吭地,已经把裤子脱掉了吗?魔王夏这个癖好也挺别致的,难道他想让她站着给他舔……
胡思乱想的薛辟脑中浮现的场面过于淫冶,用臆想把自己搞硬了,体内一团欲火,烈焰熏天。
夏裴夙:“够长了吧?”
六六:“嗯,够了。”
淫棍!
小薛辟怒极,暗暗鄙夷夏裴夙,越是短小的男人,越爱问女人自己长不长,粗不粗,小六六要是说不够,难道你还能再长个两寸啊?!
六六也不要脸,什么够了,你很懂吗?你一个小女娃娃,知道什么够不够的!
他咬牙切齿地在肚子里乱怼床上二人,心如死灰等着他们淫声大作,翻云覆雨。
结果夏裴夙突然站起身,莫名其妙对六六说:“那就这样吧,明日鹪鹪与你同去,你听她的话便是,不要与其他人交谈。没事早点睡,别跟只小耗子一样夜里偷吃,弄得满嘴碎屑。你乖乖的,过几日就解了镣铐,让你搬去内院,可以天天和鹪鹪一块儿玩。”
“嗯!我会听话的!”
六六的回答明显喜出望外,从床上一跃而下,趿着鞋子送他到门口,两只赤裸的脚踝间拴着一根新铁链。
“去睡吧,我回去了。”
夏裴夙拍拍六六的小脑袋,开门离去,路过砎石轩时仰头瞥了一眼仍未熄灯的二楼。
六六关了门,小心插上门插,回到床边弯下腰,倒挂脑袋往床底看,正对上薛辟全神贯注观察情况(窥视屋里)的那对眼睛。
“他走了,你出来叭。”
薛小四和世上所有奸夫一样,狗爬式钻出床底,因为刚才心里下流不堪的误会,面上挂着六六不太懂的尴尬,装模作样整理衣袍,一箩筐想问的话,不好意思开口。
他不吭声,六六自然察觉异常。
“你不高兴了?”
“没,不是不高兴,我只是……”
薛辟说不下去,他是偷情奸夫,夏裴夙是正经原配,他有什么脸吃人家的醋?
好在这难不倒机灵的薛四少,他稍作思量,换了一种迂回的问法。
“我瞧他与你说话温情脉脉,你也对他俯首帖耳,打伤囚禁你的事,你是否已经不记恨他了?”
“我从未记恨过他。”
六六神色坦诚,实话实说,她与夏裴夙并无私怨,一切都是对方职责所在,何况他对她这个弑君死囚已经好得过分,她的命至少有一半是他救下来的。
但这着实给了不明就里的薛辟重重一击,心儿哇凉,恍惚间,仿佛回到了那日大雨倾盆的山中……
妹妹迷恋夏裴夙,六六也是,大魔王是他命中业障,阻断他所有的女人缘。
他惨白着脸,凝视六六的双目极力掩饰心中伤痛与失望,好歹要给自己留个面子。
“这样啊,那挺好的,我也回去睡了。”
薛辟垂落眼帘,小声说,转身走出两步,又驻足停下,背对六六,不愿回头看她。
“你……你既然喜欢他,就不要给别的男人喂吃的,也不要再邀人进你屋子了,即便你们俩都不在乎,说不定别人在乎呢?喜欢他,该好好和他过才是,我……叨扰了。”
压着隐痛,话讲一半,他抬脚欲走,忽觉衣服一紧,被身后的六六拽住了袖管。
薛辟的背影颓唐落寞,说的话也让人听着心口刺痛,小六六似乎有些明白,可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解释。
她确实喜欢夏裴夙,但她不是他的外室,也不想做他的偏房,夏府每一个对她好的人,她都喜欢,其中最喜欢的,莫过于夜里来投食的薛辟。
“你别生气,我喜欢他,但也喜欢你,我喜欢你比喜欢他还多呢。”
“哈?”
薛辟一脸不可思议地转回身来,怎么着?两个都喜欢是什么意思,要享齐人之福?
他无语瞪视眼神坚定的六六,瞠目结舌,没想到她瞧着老实,竟是个离经叛道,胆大包天的女人,自家男人刚走,就敢向他示爱,明着一脚踏两船。
怎么办?总不见得夏裴夙做大房,他做二房,两男共享一女,偷摸给妹夫戴绿帽吧?
不行不行,薛家人,决不可染指这种败坏人伦、污秽无耻之事。
“你喜欢我比喜欢他多?真的吗?多多少?”
纠结了半天,薛辟羞答答问出口的,与他心里想的,不说关系不大,基本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