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悦禎有些惊讶,「灵魂有力量?」
薄南:「妖怪都有了,灵魂为什么不能是一种力量?这股力量每个人都有,就像妖怪坟场这样,或聚集或分散,全看个人如何利用。」
赖悦禎恍然,脑中隐约有些困惑被解开,稍微理了理思绪,她不忘询问,「你好像对那些光点的存在很熟悉,难道其实你也能看到?」
似是没料到赖悦禎会提出这问题,薄南静默片刻,才轻轻地说:「我……现在不能。」
不能?
心头莫名酸涩,赖悦禎很难不联想,一个看不到光点的人,为什么能对这些东西那么熟悉。
会不会是因为,他曾经也这样教导过其他人?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赖悦禎想逃,却偏偏身在高空,若挣脱薄南的怀抱,说不一定会直接摔下去。
还没兴趣变成肉饼,她不敢胡乱移动,只能僵硬着身体,努力让自己忽视他身上强势佔据她思绪的气味。
但越想,青年的存在感愈发强烈,从他温热的体温,到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震颤,与紧紧环在她腰间的精实胳膊……一切都太过亲近,彷彿他与她本该不分彼此。
虚幻的美好,对比起现实两人的真实距离,闹得她心头发颤。
无法拉近的差距,酝酿成一股酸涩感,充斥于她的胸口,沉甸甸压着,叫人喘不过气。
能察觉到赖悦禎对自己的排斥,薄南眼底闪过一抹痛意,却装作若无其事,拉起她的手,一起埋进光河之中。
他半垂着眼,自顾自说:「但既然是能量的一种,就能用除了肉眼之外的方式探查。」
「肉眼之外?」赖悦禎被他的话吸引过注意力,忍不住问。
轻轻点头,薄南让她闭起眼,利用自己的特殊体质,学习感受光河的存在,「平常你总会刻意避免使用你的能力,但其实除了普通的听与看,你的力量不仅于此。」
赖悦禎从来不敢仔细感受自己到底拥有什么能耐,心底那股对灵异的排斥,让她只想马上抽回手。
可青年的大掌,却稳稳架住她不住发抖的手腕,不让她轻易退缩。
慌乱之中,她听见他说:「你可以的,不要讨厌你自己的力量,异于常人不是问题,而是你比别人多了能自保的能力,就像是这些金色光点,只有你拥有力量去探索,有什么不好?」
有什么不好?
赖悦禎眼角发红,从没人跟她说过自己这双眼睛有哪里好,独独引来不少厌恶恐惧,不好的地方太多了。
似乎读懂了她的自暴自弃,薄南更加不肯放手,而是带领她去感知,细细体会光点力量的流转。
他的嗓音如鼓,一下一下跳跃在耳中,引得她心头剧烈震盪,难以平息。
「不要怕,你真的很好,不要因为那些事情抗拒自己,我会陪着你,现在你闭起眼,试着去感受光点的位置。」
「悦禎,试着去做,并没有那么可怕,不要逃避你自己拥有的一切。」
喉头一阵酸涩,赖悦禎既讨厌又沉溺于他的温柔。
陪伴。多么让人难以抗拒的词呀。
素来紧绷的心结松开,她的意念不禁跟从薄南的指引,细细查探起属于光点的力量波动。
在青年仔细地用话语引导下,不再抗拒的她尝试放开更多限制,片刻后,还真的让她感知到,有一团光点正以诡异的速度移动,极可能是有人正在搬动遗骸所致。
当即瞠大眼眸,赖悦禎抓住薄南的衣襟,吼:「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