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语,你小姨早产,保姆还没到下户日子,妈妈过去照顾她一个月
——你爸的休假说是排到这个月底,这几天顾好自己,等他回来就好了,作业写完跟我打卡,每天练琴
——钱留在鞋柜抽屉里了,你收好,别让你弟乱花啊
放学路上,乔语才拿出手机,听完妈妈的语音消息后,回过去一条“知道了”。
秋老虎还在发威,落了日头也分毫不见消减。
下了拥挤闷热公交,她支着身后的书包,给自己汗湿的背透气。
临进小区,她在街角的便民超市买了点蔬菜水果,准备晚上吃。
乔语家非常传统,父亲单职工,母亲全职主妇。
雀山又是超一线辖区的着名古镇,房价很高,一家四口至今都挤在临河的杂院里,一栋楼院四户人家,厨卫公用,一厅一房,还在二楼。
俩小辈的卧室,是本就不大的厅子隔出来的狭窄单间,只有顶上半边天窗,地面放完一张上下床,再摞上几个防潮衣箱后,站人都勉勉强强。
初中开始窜个子后,乔言就不太愿意回来睡,嫌憋得慌,总是借口住宿舍,要么就是在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家里,东蹭一天,西靠一晚,经常不着家。
乔爸说了几次也不听。
因此乔语打开门看到他在,还挺稀奇。
屋里开着空调,冷气舒适。
乔言长手长脚窝在沙发那,正低头摆弄一个有点年代感的放映机,见她进门,只懒散地撩了一眼,话出口带着点没睡醒的鼻音。
“姐。”
乔语放下书包,背对他在门口换上拖鞋:“嗯,你想吃什么?”
乔言手里没准劲,把放映机的金属壳按得咔哒咔哒响:“怪热,想吃点凉快的。”
“那我煮碗冷面?”
乔语放好鞋子后,借着身影遮挡拉开抽屉,取出妈妈掖在消毒棉片盒里的八百块钱。
身后恰时传来乔言的声音:“我要冰雪碧汤的。”
“行。”
乔语经过乔言在的小厅,进里面的隔间,拿了睡裙想先去洗个澡。
出门时一并取了冰箱里的冷面,在厨房泡好后,进了卫生间。
这个点刚下班都还在路上,乔语想快点洗完好做饭,不然一会厨房就没地方了。
结果穿衣服时,发现自己误拿了两件内衣没拿内裤。
岁数见长男女有别,她也不好意思喊乔言帮忙,纠结了一阵,硬着头皮真空了。
完事赶着用厨房,也没来得及上去换,直接把新旧内衣都洗了挂好去做饭。
乔言总不回来,家里没人喝碳酸,雪碧就剩一听了,乔语只给他做了雪碧汤,自己用的白水。
黄瓜切丝,番茄切片,鸡蛋分两半,撒上泡菜芝麻和辣椒,乔言的不加香菜和胡萝卜。
她尝了一口,色泽鲜艳,酸甜清凉,完美极了。
端着上楼,乔言手里的放映机好像弄好了,正蹲在电视前插线。
乔语把面放茶几上,整理了一下他乱丢的东西,他挡在去隔间的路上,也没办法马上过去穿衣服。
“好了先吃吧,一会泡软不好吃了。”
乔言应了声,却还在继续捣鼓,没有听她的意思。
乔语无奈,也没有先吃。
屋里冷气吹着,她怕感冒,取了电吹风站在门口镜子处吹头发。
吹完回头,见乔言正盯着自己腰的位置看,久不修剪的刘海有些长,薄薄遮住了他漂亮的桃花眼。
没穿内裤,乔语始终有点不自在,不由伸手拽了拽棉麻睡裙的蓬松裙摆:“干嘛?”
乔言眨眨眼,掀起眼帘看她笑,那漫不经心的痞样,无端让她想起同学们对他这个风云弟弟的评价——祸水混球。
“姐,”变声加上抽烟,他的嗓音已经不是小时候的清透薄荷味,总有一种刚起没睡醒的沙哑,“多大了还光屁股。”
没想到他直接说出来,乔语瞬间脸噗得爆红。
四周又没什么能发泄的抱枕之类,她失语无错了一会,走过去掐他。
他也不躲,但是会哎哟,还贱贱地笑。
“你自己不穿,掐我干什么,讲不讲理啊!”
他瘦,肌肉结实没多少脂肪,乔语掐不起来多少肉,最后哼了一声,推了一把他脑袋,迈开进隔间穿内裤去了。
出来时,乔言不整放映机了,盘腿坐在地板上吐噜噜地吃面。
这么会功夫,一大海碗的冷面让他吃得就剩一半,乔语坐沙发上,拿起自己的筷子嘱咐:“你慢点,嚼完了再吃,这东西不好消化。”
乔言塞了一大口面,抬头透过刘海,边看她边敷衍地嚼了嚼,跟只糊弄主人的大狗似的。
乔语笑。
他应该也收到了消息:“老妈要呆多久啊?”
“一个月吧。”
乔言放下筷子,露出有事要办求帮忙的笑问:“姐,还有钱吗?”
乔语低头吃着面,平静地回:“就够吃饭的,多了别想。”
“借我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