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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 / 3)

弱,如今却还为了自证清白触了柱,那原本对她的怒气和质疑也消减了下去些,道:“阿萝是小孩子,大人说什么,自然就信了什么。你是为了诈她话,她却信了,才闹出这样的事来,日后还是莫乱用这种问话的手段里,家人之间,开诚布公比一切都重要。”桑夫人勉为其难地笑着,掩饰着内心翻起的惊天骇浪。这桑萝日日都在她眼皮底下待着,缘何突然转了个性子?难道果真是心灰意冷,所以才打算如此自证清白?按照桑萝那种宁折不弯的性格,倒确实有这种可能,只是她方才楚楚可怜的目光,无论怎么看,桑夫人都觉得是学足了十成十的自己的神色。此时大夫来了,桑夫人不好说什么,只能腾出自己的屋子,让给桑萝。桑萝被扶起来时,小心翼翼地瞥了她一眼,道:“娘亲还是给我一顶软轿,让我回我的秋月院去吧。”桑夫人不及答什么,桑至就道:“大夫已经等着了,你还回自己院子做什么?多折腾。”桑萝抬眼,又瞥了眼桑夫人,细声细语道:“可是里面是娘亲的屋子,我怕……”至于怕什么,她偏偏停在这儿,不说了。桑夫人哪能让她如此余音未尽,于是立刻接上:“夫君有所不知,原是有回阿萝淘气,打坏了我的一个美人觚,我为了叫她长记性,告诉她以后不准再进我的屋子。原本是打算她日后乖了,就让她进去,谁承想……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不会教导孩子。”她自信得很,桑萝过去十四年可是一天舒坦日子都没有过过,孩子受了满腹委屈,总会想向家长告状讨回公道,如今桑萝公道没到手,还被她反向污蔑,桑夫人不信依着桑萝的脾气,不会暴跳如雷。因此桑夫人一说完,就安心等待桑萝发火,结果她等来等去,只等到桑萝怯怯地回答:“娘亲这话一听就是在周全我,看阿芙妹妹的模样,便知道娘亲有多会教,女儿还如此冥顽不化,全是女儿愚笨的错。”桑夫人再次错愕。桑至一听这话就皱起了眉头。桑夫人确实在家信里不止一次说过桑萝冥顽不灵,不服管教,可是今日这一照面,桑萝的表现却不是如此,相反,她非常的懂事听话,没有推卸过一次责任,有了错,也不管什么错,全往自己身上揽。

而且她不仅没如书信里说天天和桑夫人对着干,还能主动为她说话。怎么看,眼前的这个桑萝都和家信里所说的桑萝是两个人。如果桑萝真的不是书信里的性子,桑夫人不该教不会她的。桑至顿了顿,道:“别的话休要多说,现下是你的伤要紧,先进屋里让大夫看了再说。”桑夫人忙陪进去了,为表示手足之情,桑芙也立刻跟过去,却是为了在别人不注意时,走到桑夫人身侧,轻声道:“娘,这桑萝究竟怎么回事,跟变了个人似的?你说爹爹会不会怀疑我们?”桑夫人也不知道桑萝究竟是怎么了,但毕竟今天的圈套不是一日布置成的,而是经年累月设下的,桑夫人不信就凭着桑萝一时的转变,能破局成功。而更重要的是,桑萝能不能破解眼前这个由她精心设下的毒计还是个问题。所以桑夫人完全不慌张,她道:“我马上就会让她尝到百口莫辩,只能永坠深渊是什么感觉。”作者有话说:大夫在给桑萝包扎,桑至坐在一边看着。他是行伍出身,桑萝的伤势但凡掺了点水分,都骗不过他,可是眼前那伤口狰狞得毫不作假。桑至看着因为失血而脸色苍白的桑萝,又想到家信里的字句,他慢慢意识到,这个家没有如他想得那么太平。桑萝与桑夫人之间总有一个人在说谎,又或者更严重些,这对继母女都意欲欺骗他。初回府的时候的柔情此时都散了,桑至只要想到那些精心照顾与周全下藏的都是算计,他就有些恶心。“父亲。”是桑萝在叫他。桑至回过神去,看向她,面上倒仍旧是和蔼的:“现在伤口还疼吗?”桑萝道:“还有些疼,但不打紧了。”最打紧的是要把冤屈给解除掉,重获一世,桑萝可不想再嫁给叶唐。她轻声细语道:“父亲,其实在被关禁闭这几天,女儿仔细地想过了,这其中的原委不是不能查的。”桑至道:“你细细说来。”桑萝道:“女儿与那叶唐素日没有交际,他不会无缘无故来攀咬女儿,何况他手里的那个香囊确实是出自女儿之手的,女儿便想着能拿到女儿身边之物的,一定是能出入女儿房内的丫鬟,不一定是近身伺候的,寻常洒扫的粗使丫鬟也有可能。但好端端的,他们也没道理害女儿,想来还是受人指示,而能无端差使动人的,也无非财帛罢了。”她讲话很有条理,不疾不徐地娓娓道来,更不像是那等粗鄙不堪的人了,桑至眸色深了些,道:“这些你娘亲该想到的,她查过了没有?”桑萝道:“娘亲只说证据确凿,让女儿休得抵赖后,便把女儿关了起来,之后娘亲又做了些什么,女儿都不知道。”桑至道:“你不知道,我叫进来问问就知道了。”他等大夫收拾好医箱退出后,就把桑夫人叫了进来。桑夫人未及开口,便听桑至问她:“夫人,阿萝之事,你查得如何了?”桑夫人面露难色,道:“妾身尽力去查了,只是结论不大利于阿萝。那叶唐一口咬定他与阿萝已私定终身,不仅有那香囊作证,便连阿萝身上哪里有痣都说得出来,亲近伺候阿萝的两个丫鬟,一个叫唤月是抵死不认,但另一个银月却是连她们何时约会,在哪里约会都说得清清楚楚,妾身想一个丫鬟哪有本事编造得如此周全,想来那十成里也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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