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之背脊一僵,周身忍不住微微颤抖着,道:“那亲事你当真应下了吗?”沉鱼冷声道:“此事与二殿下无关。二殿下还是想想如何保住自己的心上人吧!”“你……”傅言之正要再说,却见周姒走了过来,用力扯住傅言之的衣袖,道:“二殿下和姜二娘子千万不要因为我而伤了和气啊。”“此事与你无关!”傅言之恨恨的看着沉鱼。沉鱼深以为然,道:“周娘子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周姒面上一红,静静的低下头去,她咬着嘴唇,眼底泛着泪花。傅慎之站在一旁吓得不敢开口,若是当真闹起来,只怕傅恒之饶不了他,还好他今日没来,否则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沉鱼倒没心思理会这些,她还有要紧的事要办,便道:“二殿下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恕不奉陪了!”言罢,她转身便走。傅言之却一把攥住她的衣袖,他急切的望着她,挣扎道:“姜沉鱼,在你心里到底……”话音未落,只见一把剑横了过来,虽未出鞘,却也寒光四溢。只见傅恒之大步走了进来,他今日本是来接沉鱼的,没想到入目却撞见这样一桩事,不觉紧蹙了眉头,喝道:“傅言之,你在做什么!”傅言之一愣,手上的力道也松了几分。沉鱼趁机挣脱了他的禁锢,走到傅恒之身后,一脸嫌恶的望着傅言之,道:“他魔怔了,不必管他。”傅慎之没想到傅恒之会突然出现,当即吓得缩在了众人身后,生怕沉鱼会将他翻出来告状。那傅恒之一贯把沉鱼看得眼珠子似的,若被他知道了,可不是好玩的。还好,傅恒之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傅言之身上,全然没心思理会他。他死死的盯着傅言之,道:“拿开你的手,还有,不许再纠缠沉鱼!”傅言之倨傲的与他对视着,却一言不发。傅恒之淡淡扫过他,道:“我不管沉鱼做了什么事,我只要你知道,沉鱼她是我的人,是我护着的。若再被我发现你欺负她,就别怪我不念手足之情!”傅恒之言罢,便心疼的看向沉鱼,道:“他没怎样吧?”沉鱼深深望着他,眼中涌起一抹笑意,道:“他不敢。”她唇角的笑意刺痛了傅言之的眼睛,他痛苦的皱了皱眉,道:“姜沉鱼,你……”傅恒之没等他说完,就握紧了沉鱼的手,道:“走罢,我送你回去。”沉鱼点点头,道:“好。”她说着,又下意识的看了傅慎之一眼。尚未开口,傅恒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冷冷的看向傅慎之,道:“自己去领十下板子。”“是!”傅慎之瑟缩着答道。见沉鱼和傅恒之离开,周姒才柔声道:“二殿下,你还好吗?”傅言之不答,只盯着门外的方向,道:“只因他是太子,他想要什么便都能得到吗?”周姒不懂怎样回答他,只看着傅恒之离去的方向,眼中一片酸涩。傅言之也不等她回答,便拂袖向外走去。周姒赶忙跟上去,趁着四下无人,方道:“二殿下,陈公子已上门提过亲了。父母虽碍于祖父还未答允,可……”“我现在无心谈这些,抱歉。”傅言之淡淡道。“是……是啊。”周姒苦涩道:“倒是我提的不合时宜了。”傅言之“嗯”了一声,作势便要离开。周姒突然唤住了他,道:“殿下,你心里难道真的有姜二娘子吗?”傅言之没说话,只是身行顿了顿,便大步向前走去。窗外阳光正好,沉鱼和傅维昭坐在窗边,望着面前的茶点,颇有几分岁月静好之感。“你找我做什么?这个时候,你该去瞧瞧我六哥,他可是为了你要死要活的呢。”傅维昭淡淡说着,抿了口茶。“你六哥没事。”沉鱼随口道。上一世她也没嫁傅行之,他还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虽被分封到中山,日子苦些,也没影响他娶妻生子。傅维昭似乎也深以为然,她将茶盏放下,正色道:“说吧,什么事。”沉鱼抿唇道:“你是真心喜欢卫不惑吗?”她看着傅维昭羞涩中略显错愕的神情,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再继续说下去。可她实在是别无他法。既然绣衣使者盯着卫家,那她无论做什么,只要是与卫家相关,消息就会立刻传到皇帝舅父的耳朵里,若是被他知道她已发现了绣衣使者之事,恐怕不光是她,连整个姜家都会受到牵连。活过一世,她虽信亲情,却再不敢信皇权了。“是又如何?”傅维昭坦然道。“我想请你给他写一封信,以爱慕者的口吻,约他出来。”“你知不知道,此事若是被人发现,我该如何立足?”傅维昭急红了脸,道:“姜沉鱼,你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那便约卫不疑出来,他是个孩子,旁人不会起疑。你只要事先准备一封给卫不惑的信,假意托他带给卫不惑便是。”傅维昭鲜少见到沉鱼这样低声下气的模样,不觉眉头微蹙,道:“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卫家出了什么事?”
沉鱼沉吟一声,终于点了点头。“何事?”“我不能说。”沉鱼坦然道,“我并非故意隐瞒,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对不住……”傅维昭看着她的模样,心中便已了然,道:“姜沉鱼,你是真心喜欢大哥的吧?在卫家的事上,我们的心是一样的吧?”沉鱼道:“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在这世上,没人比我更希望傅恒之好。”傅维昭思索片刻,道:“我帮你。”“此事不许告诉任何人,就连傅行之也不许说。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说是女娘家的心思,知道吗?”傅维昭不屑道:“我若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你也不会找我合作了吧?”“是啊。”沉鱼释然一笑。两日后,毕方亭。沉鱼专门选了这亭子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