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众人已议论了片刻,女娘们便推了周姒出来,道:“先生,不若让我们两人为一组,一男一女自由组队,到时以组定胜负,也方便些。”贺兰止沉吟一声,道:“也好。”众人听着,便赶忙组起队来。女娘们本就怀了少女心事,男子们也大多有心仪的女娘,都借此机会行动起来。沉鱼冷眼瞧着,倒是有不少女娘去找傅恒之,他生得好看,又出身高贵,自然最占便宜。女娘之中则是傅维昭和陈沅身边男子最多,周姒虽生得美,却家世平平,自然不如公主和丞相府嫡女惹眼。果然,人都是势力的。沉鱼叹了口气,低下了头去。陈沅撇下一众男子,笑着走到傅恒之身边,刚要开口,便听傅恒之已将话说出了口。他和傅行之齐声道:“我与你一组!”陈沅一怔,不觉面色一沉,而她望向沉鱼的眼眸不觉沾染了三分嫉妒。而周遭的人们也安静了下来,男子诧异,女娘羡慕,而这些目光,都是对着沉鱼的。沉鱼察觉到众人的目光,才猛地抬起头来,只见傅恒之和傅行之都直直看着自己,像是在等待她的宣判。她略一犹豫,只见傅言之也沉着脸走了过来,他像是犹豫了再三才做出这样的决定,整个脸上都写着“不高兴”三个字,没有半点喜色。“我与你……”傅言之话还没说完,沉鱼便打断了他,道:“我选傅恒之。”“姜沉鱼,你……”傅言之望着她,眼眸猩红。沉鱼却并未在意,直接略过了他,道:“傅恒之,我们一组。”“好嘞!”傅恒之笑着道。傅行之垂着脑袋,委屈道:“沉鱼,你不选我啊?”沉鱼努了努嘴,道:“你选了我,维昭怎么办?”傅行之这才发现傅维昭正盯着自己,他释然一笑,赶忙去哄妹妹了。傅言之怔在原地,半晌才利落的转身回到座位上。他低着头,直到周姒轻声唤他,他才略回过神来。“二殿下,你……”“你要与我一组吗?”他直截了当。周姒眼角的余光瞥向傅恒之和沉鱼,她咬着唇,缓缓收回目光,道:“可以吗?”“好。”半晌,大殿总算安静了下来,贺兰止见众人都组好了队,便笑着道:“如此,便开始罢。”宫人站在门口,等着众人将贴身之物交给她们。众人见做不得假,便齐齐交了身上值钱的物件,径自出宫去了。“好不容易出宫一次,你想去哪儿?我陪你去。”沉鱼没好气的看了傅恒之一眼,道:“要赚钱,你没听贺兰止说了,赢了有意想不到的好处。”“他能给你什么好处?”傅恒之不屑道。沉鱼道:“这谁知道呢?也许……”也许他能满足她提的要求,也未可知。“如今离宫门下钥不过数个时辰,能赚什么钱?”“那可不一定。”沉鱼说着,上下打量着傅恒之,道:“我知道一个地方能赚钱,你敢去吗?”“自然敢去。”傅恒之道:“普天之下还有小爷我不敢去的地方?”沉鱼笑着道:“秦楼楚馆,敢不敢去?”“你去那里做什么?”“赚钱。”“你?”“你。”不消半个时辰,沉鱼和傅恒之便站在了长安城最大的酒楼前。“醉仙楼,这名字倒雅致。”傅恒之幽幽道。“里面也雅致。”沉鱼笑着朝里走去,道:“我听闻每月初八这里都会举办风雅集,只要有拿得出手的本事,就能得到不少的赏金。凭着你我的本事,定能狠赚一笔。”傅恒之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还未开口,便有小厮迎了出来,道:“娘子和公子是来吃参加风雅集的?”沉鱼道:“怎么?不欢迎吗?”小厮赔笑道:“小的不敢,只是从未见过娘子和公子一起来的,这才有此一问,娘子别见怪。”
沉鱼笑笑,道:“好说。”她拉着一脸不耐的傅恒之一道走了进去,只见这醉仙楼中装饰的华丽至极,几乎算得上金碧辉煌了,却又难得的不俗气,处处透着个“雅”字,便是连皇宫都要逊色几分。二楼是包房,只见轻纱漫舞,却看不清其中颜色。一楼大厅里却有不少人,有来用餐的女娘和公子,亦有不少文人墨客,他们或是相陪吃酒,或是相互献艺,热闹非凡。不过这些文人墨客大多是男子,也难怪方才的小厮有此一问了。那些文人墨客大多穿着迤逦,甚至比女子还娇媚几分,实在不像有什么真才实学的。傅恒之很是看不过眼,从进门开始,眉头就没舒展过。“不知娘子和公子有什么技艺,咱们店里不拘什么,或文或武都使得,只要能入那位的眼……”他说着,眼神往二楼瞥着,似乎在暗示二楼的那人才是决定他们命运的关键。“你们掌柜的在哪里?”沉鱼道。“什么?”“去唤你们掌柜的来,就说我这位兄长有绝技。”“嗳!”小厮听着,忙不迭的答应着去了。半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娘走了过来,她的头发高高的梳着,戴着满头珠翠,身上着了绫罗绸缎,倒比宫里的娘娘还讲究些。她走路似弱柳扶风,就这样盈盈的走到沉鱼面前,道:“妾身十一娘,便是此处的管事,敢问娘子寻我何事?”沉鱼笑着道:“夫人请瞧瞧我兄长,可担得起‘名动京华’四个字?” 逍遥十一娘只朝着傅恒之上下看了一眼,便将他打量了个七七八八,道:“这般贵气的公子若说是来这里寻开心的,妾身还信几分,若说是来这里献艺,赚几个银子的,妾身便是打死都不敢信了。娘子年轻贪玩,还是去别处玩闹罢,妾身事忙,就不奉陪了。”她说着便要走,沉鱼赶忙拦住她,道:“姐姐慧眼如炬,当真是半分都瞒不住姐姐。我们兄妹二人只是因着与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