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愣愣地望着眼前洋洋得意的狞笑脸孔,一时之间以为方才那一巴掌让自己得了幻听。他说了什么?张起灵成亲?张承羲狭长的黑眸闪着计谋得逞的光芒,吴邪满脸空白的模样让他笑得更加快意。「啊…他没有告诉你是吗?也是,你是什么东西,他何必跟你报告这种事。你想想,他根本没在你身上作任何标记,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你只不过是他发洩性慾的男妓,腻了就丢,懂吗?」他大笑出声,非常享受吴邪受伤的表情。「来,让我好好爽一下吧,也许我可以考虑接收你喔!嘿嘿oga不会有什么节cao可言吧,只要有rou棒可以餵饱你的骚屁眼,谁都可以不是吗?」张承羲用力一扯指掌间的长发,粗暴地堵住了吴邪的唇,舌头在他唇齿间疯狂翻搅着,试图撬开那紧闔着的齿列。好噁心!真的太噁心男人的舌头、兴奋的喘息,还有在他身上不断搓揉的手掌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吴邪觉得无比噁心,胸腹之间翻搅着,既是反胃感,也是不断被羞辱的愤怒。他奋力地咬了张承羲的唇,并且在对方因吃痛而退开身子的同时,扬手赏了对方一巴掌。『啪』的一声,较之方才张承羲搧他的那一下,力道和声响都小得多,但是空气却像是瞬间凝结那般,两个人都没了动作。张承羲缓缓回正被打偏的脸,瞳孔一缩,反手便将吴邪打飞了出去,摔跌在地上。头颅撞在青石地板上,换来额角的一线血跡。张承羲抹去唇角的血珠,双眼瞇起,身上杀意陡现。「贱人!」他啐了一口唾沫,发觉也是带血的,更是怒不可抑。「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怎么整治你!」他大跨步走向吴邪,抬起脚,便要朝那细瘦萎地的身躯上猛踹。『磅—』的一声,几乎与他举起脚同时,房门被人用力踹开,一名藏青色长衫的男子立在门口,脸色铁青。「皇兄,这是什么意思?」张起灵站在书房门口,望着门内的场景—吴邪长发散乱,看不清表情,但从他衣不蔽体的状态,不难想像在他破门而入前,这房内原本会发生什么事。张起灵的瞳孔缩了缩,垂在身侧的拳缓缓握紧,但他仍是尽力维持着语调的平稳:「皇兄,这是什么意思?」张承羲哼笑了声,不仅没被张起灵周身冷肃的气场吓着,反而还因为能惹得对方不復往昔那副令人恨得牙痒痒的淡如水模样而沾沾自喜。
他耸耸肩,吊儿郎当地回道:「这话该是我问你吧。你带回来的这东璃奴隶是怎么回事?!我才问他几句他便出手打我!啊?!你瞧瞧!」他偏过脸,比了比自己脸颊上显而易见的红印。慵懒地道:「区区一名贱奴竟如此大胆,你说说该如何惩罚呢?!」他笑望着张起灵益发阴沉的脸色,朗声道:「来人!将这贱奴发配至边疆,作军妓!」吴邪身躯一震,还来不及反应,便听得张起灵喝道:「慢着!」张承羲带来的手下们停在半途,看看主子,又看看二皇子,有些拿不定主意。张承羲笑意不减,道:「怎么?你兄长不如一个亡国奴是吗?」语调带笑,却字字是刺。张起灵平然地道:「皇兄误解了,弟只是要提醒您,按照律法:伤害皇族者,斩。」他转头,喝道:「来人啊!将他拖下去地牢,明日午时,玄青门处斩。」『匡啷—』吴邪听见脚下的世界,瞬间崩塌的声音。「报!」深色墨镜的男子原本要塞葡萄入口的动作只完成了一半—他高举着手,动作有些滑稽。他斜眼睨着那神色仓皇,直衝至他眼前的传令兵。那传令兵的胸前别着一只麒麟徽章,是二皇子的军徽。传令兵恭敬地跪下,垂首道:「军师,二皇子有急件予您。」男子叹了一口气,缓缓搁下手中的葡萄,无奈地问:「我能不接吗?」传令兵愕然地抬眼,似有些无措。随侍在一旁的律言不赞同地唤道:「爷!」虽说两人交情匪浅,自家主子也未免太口无遮拦了些。男子摆摆手,表示知道了。「给我吧。」传令兵递上一密封的书函,叩了个首,随即起身离去。男子展开信件,看了会儿,唇畔的弧度逐渐凝结。律言也察觉了气氛不对,试探地问:「爷?没事吧?」男人重新勾起唇角,笑意却添了丝苦涩。他缓缓站起身,手掌几个作动,转瞬间那书函已成为纷飞的碎片。他叹了一口气,摇头晃脑地踱开。「所以我说不要接的嘛」他咕噥着,走出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