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哲登时捂着肚子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装什么装。」蒋少琰轻嗤,他只使了三分力,按汪哲这结实的身板根本不痛不痒,怎么可能会疼成这样。
可汪哲却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手揪着床单,指节泛白。
蒋少琰皱眉:「踢到哪儿了?真这么疼?」
他凑过去查看,只见汪哲的眼眶比刚才更红了,眼里的水光支离破碎,所有情绪模糊成一片难以分辨,高挺的鼻尖也泛着红,一抽一抽地往里吸着气。
比起疼痛,更像是要哭了。
可他却硬是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
「真的好疼啊……我是不是真的很傻,总是把你随口说的话当真,所以才老是惹你生气……」
蒋少琰招架不住他这种样子:「行了,别委屈了,我根本没使劲好吧,还不是你犯错在先,过来我给你揉揉。」
汪哲没有动,带着几分醉意继续自言自语:「我确实傻啊,把你一句随口的话记了七年……我哪有什么优点,我连当条狗都让你烦……缠着你不让你走,你肯定烦死我了吧……」
他越说声音越轻,到最后几乎听不清了,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哽咽。
蒋少琰听得一头雾水,可终究是心软了。他侧躺下来,轻轻搂住似乎一触碰就要碎裂的眼前人,抚了抚他颤抖的后背。
「你优点多得很,一点都不烦,先别说了,好好睡一觉,明天等你清醒了我一条条告诉你。」除了家人他这辈子从来没对谁这么耐心温柔过。
汪哲的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手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环绕过来,沉默而压抑地平復着情绪。
蒋少琰柔声安抚了许久,汪哲的身体才逐渐停止了轻颤,呼吸重归于均匀,似乎是睡着了。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这只蜷缩着的大型犬,确保他没被闷着后,深深嘆了口气,脑子里很乱,总觉得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却理不出任何头绪,迷迷糊糊间也陷入了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