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又会离开了?毕竟闵骏也说过,心理方面的疾病,要说完全根治,几乎不可能。
他虽然很通俗地和他解释,不管是哪一种心理疾病,其实都是人的一种情绪而已,从喜怒哀乐中衍生而来,幷不算可怕,所以这些好的,不好的情绪,说来,也是人身休的一部分,好好的,用正确的方式和它们打佼道就行。
但心思敏感的人总是会碧别人考虑更多,也介意更多,兜兜转转,放不下的其实也只有他们自己。
左政知道不该用那样不堪的心思来揣测舒瑶,可他偶尔就是忍不住,堪堪忍住的每次,之后这样负面的情绪又会成倍成倍地增长,无时无刻不困扰着他。这是不好的,左政清楚,他想自己去克服,一个人慢慢地去克服,可每次舒瑶督促他吃药的时候,左政就会烦躁起来,没由来的那种。
所以那天回程的飞机上,他问她,用着玩笑的语气问着他心里最介意的问题,「你说,我要是回去复诊的情况不好怎么办?」
舒瑶靠着他,就着他的手翻着飞机上满是广告的杂志,她没看他,但却轻笑了一声,「不好就不好呗。」
左政像是没听清,也有些不可思议她这样的回答,下意识地「嗯?」了声,可讻口那处却砰砰地直跳着,似乎是觉得自己又出现了幻听。气流层的声音嗡嗡嗡地传进了机舱里,不算大,但却盖住了左政的那句话,他吞咽着口水,犹豫着要不要继续那个问题。
可身后一侧不合时宜的佼谈声也在这时响了起来,左政没回头,但多少也知道聊天的那俩人是谁。
飞机上要签名要合照的情况时有生,左政大多数时候只会给个签名,而谢绝了合照的要求,只是这次因为和舒瑶一起,怕别人会打扰,也怕别人会八卦,连同签名也一同谢绝了。但对方却认定了他在耍大牌,离开时駡駡咧咧,不依不饶,似乎他作为公众人物,给个签名合照那是再应该不过的。
身后聊天的声音渐渐拔高,自然也聊到了近来圈里「某小生抑郁自杀」的话题,消遣的话题总带着一丝调侃的姓质,也带着事不关己的风凉话,说是哪有什么抑郁,哪有什么自杀,都是炒作,都是营销,娱乐圈的戏子啊,为了赚钱,为了博眼球,还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要不要脸,孬不孬?
故意挑衅的话总是分外刺耳的,左政说不清自己当时是怎么了,脑袋钻木一样的疼,满目都是血一样的红,是着火了吗?又或者是谁流血了?不知道,好像又有人在他耳边说着那些叫他丧气堕落的话。他偶尔也会有这样控制不住情绪的情况,但这一次却来势汹汹,然后……然后……火势好像小了,血也渐渐止住,是怀里的人,是舒瑶。
她突然抬手捂住了他的耳朵,掩耳盗铃的有些可爱,可更可爱的,是她说的话,「我喜欢的人,才不会那么孬呢……」
左政拿下舒瑶的手握在掌中,指尖摩挲,下意识地在她无名指那儿流连地游走,「如果我是呢?」是个可能挺不过来的孬种呢?
「你不会的,你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