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能停吗?”她状似哀怨。
“我……”
“没事。”她心里暗笑,“吃饭吧。”
他用筷子在碗里扒着什么,像是在数里面有几粒米。
许久。
“我能停。”他低低说。
她一怔,他已恢復如常,像是想到什么,从包里掏出礼物:“差点忘了。生日快乐。”
acbook。
他的手举在灯下,能看到腕上凸起的脉络。那里还有疤痕,是他打球留下的伤。
静谧。
周起感到没由来的心慌,她是在笑,可他明显看出那抹笑是如此勉强,尽力地,在为他着想。
可他不需要她为他着想。
“谢谢。”她接过来,隻感觉这个长方形盒子巨石般沉重,不由得又重复了一遍,“谢谢。”
好像多说一遍谢谢,心里压抑的尘霾就能烟消云散。
但是不行。
她无法低头看那个盒子。
里面是平白无故、不劳而获的一万块钱。
如果周起不在,她尚且可以装作不知,恬不知耻地把它藏起来,但是他就在她面前,如此期盼、祈求地,凝视着她。
于是她更加僵硬地微笑,以为把嘴角扯得夸张些,笑容就能真实些。
周起揉揉眉心,哑然。
“是不是不喜欢?”
“不,我很喜欢。”她捏紧盒子的边缘,“很喜欢。”
他真想告诉她,她的矫饰不用重复,虚伪之词也不必说第二遍,因为那样只会让他的苦涩难言多一层压在心头。
沉默中,他的眼神反而静下来。
他也为此惊奇。怎么会这样呢,明明还想要大声问她,这礼物哪里不好,她到底想要什么。
但是他最后什么也没问,他觉得每一寸血肉都好累。便只是涩然地辩解:“不贵的。”
三个字往手里的巨石上加一捧土。
她抿着嘴唇,松开,翕动,再合上,眉目浅浅,看不出任何表情。
一个声音说:你在要强什么呢?这只是一件礼物。
又有声音反驳:错。这是物欲横流的开始,这是贪得无厌的源头。
他的每个“漫不经心”的礼物,都好像在敲打她:看看差距宽几尺,看看鸿沟深几丈。
“你说得对。”她低声说。
谁说的?
哪句对?
对在哪?
通通不知道。
周起也便再不提一句,只是拿起筷子:“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