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他搬的,可人家开了口,她也不好拒绝,怕惊动楼下的人,“那、那麻烦你了。”她嘴上说着就放开了手,将主机交给他。
他一手伸到她面前,就将主机提起来了,人转身的时候手肘到是往身上撞了下——
撞在她胸脯上,她当时就捂了胸,眼睛睁得大大的。
陈睿同没事人一样,往前走了两步,似没听到她的脚步声,就回头看她,“不回学校吗?”
她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小碎步地跟了上去,“回、回的。”
刚才那么叫他手肘一撞,她胸上隐隐有点疼,走起路来就有点儿缩胸。总不能因为别人无意识的碰撞而跟人有什么争执吧,她小心翼翼地跟着,瞧着乖巧又无辜。
他提着主机走在前面,“给你的书看了吗?”
“啊?”她心儿惴惴的,半天才缓过神来,“您可能搞错了,我不是虔诚的。”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他语气温和,张玫玫在他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这《心经》一共是260字,她以前有一段时间特别爱听佛经,比如《大悲咒》也是,玩游戏的时候就听着玩,所以他一开口,她竟也是跟上了,当然,她中间有些磕磕绊绊,不若陈睿这般顺畅。
“都会了?”他问她,止住脚步,待她跟上来,见她低着头,眼里的笑意深了些,“挺厉害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下意识地挠挠头,手才抬到发间就停下来,抬起头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向他,也就瞄上一眼,她很快地低了头,“也不是,以前听过好多回,当歌一起哼的,哼多了也就会了,就是不太顺畅。”
“也是佛缘,”他轻笑,“也是种缘分。”
她就不明白这是什么缘分了,就是以前听歌听多了,听多了就跟着会哼上一两句,哼多了就哼顺了,不就是记下来了嘛——但被夸,人还是高兴的,她也不那么拘谨了,到了楼下并未见着被揍的陈景,她放轻了声音,“陈景没事吧?”
“为他担心吗?”他问,好似有些冷淡,“你放心,我大哥他下手还是有分寸的。”
陈景是她游戏里的衣食父母,她自然要担心一点的,也就是一点,是为着游戏而感伤,要是陈景真不玩了,号还能不能在都不好说,她就一个每月限制着花钱的人,也是快要供不起自己玩游戏了——以前装备有陈景淘汰下来,以后恐怕就没有了。
她叹口气,“是呀,是有点担心。”
陈睿脚步稍微一滞,“你们年轻人兴趣相投,到也是好的。”
兴趣相投,无非是有好处,这才让张玫玫一直给陈景带号,可这话她听出别的意味来,他们这样的人家将来肯定会联姻吧,就以她浅薄的人生经验来看,恐怕会看不上她这样子的家庭。她不是觉得自家有什么不好的,只是跟人家比起来是有些底气不足。“没有,您别误会,我就是替他带带号,别的什么都没有,他有女朋友的。”
她不知道是谁,但肯定是有的。
“什么女朋友?”
她话音才落,就见着刚才把陈景拖死狗一样拖下来的高大男人大踏步地走了过来,许是刚才揍了陈景的缘故,他面上的怒气还未消失,人往沙发上一坐,目光朝张玫玫扫过来,有些锐利甚至近乎于严苛。
陈睿无奈,“大哥,你回来就揍一顿阿景,亲子关系哪里是你这样维持的?”
陈粹双腿交迭,瞧见他似乎有意挡在那女孩儿的面前,嘴角一扯,有些嘲讽的意味儿,“你一个结婚又离婚的,还没个孩子的,也来教我怎么教孩子?”
陈睿更无奈,“玫玫,你先走吧,主机我叫人给你送过去。”
张玫玫此时哪里还记得什么主机,恨不得脚底生风的。
赶紧走了。
陈粹性子上有些狂放,见不着陈睿这样子温和的假模样,当谁没见过他真正的模样呢,见着女孩儿走了,他眉头一挑,“这是你看上的人?也太小了。”
“不小,”陈睿将主机放在一边,手下意识地要摸上自己的手腕,但腕间的佛珠手串儿已经不在了,他眼神幽深起来,肘间仿佛还能感受到柔软且有弹性的感觉,并非是故意,真是的不小心,“成年了,就不小了。”
陈粹嗤笑一声,“看着就没两肉的,哪里有熟女更有劲儿?”
陈睿点了根烟,烟雾弥漫他温和的面孔,清寂的客厅幽幽地传来他的声音,“青涩些更有味儿。”像是刚从锅里拿出来的鸡蛋,有些烫,烫得人的手指跟着小心翼翼地磕破,指尖再慢慢地将外壳剥掉,露出娇嫩的内里来,咬上一口,满口清香——
他就这么想着,身下就已经支起帐篷来。
也并没有遮掩,只坐着。
到是陈粹睨他一眼,晓得这个平素看着跟个仙儿似的二弟心里头有什么样的心思呢,光想想便硬起来了,还真是看上人家了,还是提醒上一句,“好歹是个小姑娘,别把人吓着了。”
“有什么可吓的,”陈睿眼神冷淡,同张玫玫见过的温和完全不一样,“我得叫她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