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交欢时绷带未乱,伤口却没有完全愈合,此时又渗出血来,方闻汛抿着唇将一枚丹药碾碎洒在伤口上,又仔细的缠好。
“唔”
床上紧闭双眼的青年轻声呜咽,皱着眉蹭了蹭枕头,眼尾掉出一滴泪,无意识的唤着谁的名字。
方闻汛俯下身贴了贴他的额头,凑到他耳边凝神分辨了一会,才听到他喊的分明是“师兄”。
浅茶色的眸中波光如枝头跳跃的光点,他紧抿的唇瓣终于软了下来,半是责怪半是疼惜道,“这般可怜,叫师兄怎么放心得下让你入世历练?”
睡着的人自然听不到。
方闻汛不再多言,转而望向师弟雪白的小腹,盘踞在皮肉之上的金纹仿佛融入了骨血里一般浑然一体,他将掌心悬空放在莲花上方,小心翼翼的注入一缕灵气,这缕灵气被莲纹欢快的吞了进去。
方闻汛默不作声的这般持续注入灵气,眼尖的发现花苞之中的澄金色雾气慢腾腾的变多了一点,流沙一般涌动着。
他果断收回了慷慨赠与的灵气,下一秒果然见那金纹绽放出耀眼的光辉,原本沉睡的还殊被这金光刺激苏醒,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捂。
方闻汛捉住他往小腹摸的手,双眼紧紧的盯着那朵金莲,灵府中温养的无钧剑瞬间暴起,想要接住落入识海的那一朵小小的、轻盈的金色花苞。
方闻汛神色晦暗,指尖凝着一股灵力,悍然将花苞幻影冲散。
无钧剑在灵府中发出铮铮剑鸣,竟是有些不受控制。
“无钧?你在不满?”
还殊睁开眼,疑惑的歪了歪头,眼珠仍是迷糊的,但看见许久未见的师兄,无意识的露出了一点柔软的思念与欢喜。
“师兄。”
方闻汛低低的恩了一声,腾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的侧脸,强硬的把正在抗议的无钧剑镇压下来,“可还有不适?”
还殊眨眨眼,随意的扫了一眼被师兄捉住的手腕,也跟着去看自己冒着金光的小腹,不太确定的感受了一下,“有点热。”
这会儿的热是可以忍受的,顶多冒点汗,他脑海中迟缓的回忆起先前的记忆,并非完全没有意识。
“小师弟他”
“无妨,有师尊在。”
还殊闻言松了口气,蹙着眉尖看往小腹的金纹,“师兄,可知道这是何物?”
方闻汛摇头,指尖虚虚的沿着金纹描绘,“这朵莲花”
还殊有些紧张的收紧手指,“怎么了。”
方闻汛无奈的浅笑着,半喜半忧道,“无钧似乎很喜欢它。”
还殊:“?”
无钧剑可夺因果、定善恶,若是它喜欢这朵莲花,至少可以说明它是无害的。
可还殊却分明记得莲花绽放的金光重伤了宋迟音。
他将这事告诉方闻汛,方闻汛闻言深思片刻,“留影石可在?”
还殊迷迷糊糊的点头,小口小口的舔着方闻汛的虎口,晶莹的唾液将那只修长的手掌舔得湿淋淋的反光,“在我房中,床上。”
方闻汛面色微变,有些不解的看着还殊伸着舌头舔他的手,那是他握剑的手。
“小殊?”
他不动声色的把手往回撤,顿时引得青年不满的咕噜声,懒洋洋的挪了挪,整个上半身都贴了上来。
还殊有些沉迷的眯起眼睛,惬意的汲取着师兄身上的灵气,其实他更想坐在师兄腿上,就像小时候那样,可他一身筋骨皆软,想要动弹十分艰难。
“师兄。”他松开口,不再执着于虎口那一小块有些粗糙的皮肤,转而用唇瓣在他手背凸起的指骨上啾啾的亲,时不时用力的吸上一口。
方闻汛神色难言的看着他动作,不躲不避。
这是一双读书人握笔写字的手,或是挥洒着墨水在绢纸上挥斥方遒,或是手握重权弹指间决定生杀,指骨温润细长,白白净净,连指腹都泛着一种脂玉一般的粉润。
还殊跪坐起来,把自己挂在方闻汛身上,全身不着一物,敞着通红的腿根往方闻汛腿上坐。
方闻汛并未阻止,他也想看看师弟到底想做什么。
灵府中无钧剑出乎寻常的暴躁,挣扎着要出来,方闻汛便随了它的意,掌心一翻,泛着银光的长剑跃然出现,剑刃微微抖动了几下,方闻汛神色一变迅速将无钧剑收回。
可为时已晚,无钧化作一缕流光汇入还殊体内,一柄小小的长剑悬于花苞之中,剑身一半都没入在金雾中。
还殊浑身一震,瞬间清醒过来,下意识往鼓胀的小腹摸了摸,缓缓露出不解的神色。
无钧自秘境取出至今仍然没有剑鞘,是以大多数时候都被方闻汛放在内府中温养着,而如今,无钧找到了除方闻汛灵府以外更加让它感到舒畅的地方。
寒光凛凛的剑刃被妥帖的包容,剑魂如岩浆般激荡沸腾。
方闻汛瞳孔骤缩,眸中巨震,本命剑如同泡在一汪温润的池水中,带来通身酥麻的快意。
还殊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