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开建后,杨雪,臻海涛和段飞三人,忙的脚不沾地,既要去学校学习又要上工地检查。虽然有监理,但还是信不过,毕竟这是善款修建,他们要对捐献者负责任。在他们协会的章程里,善款没有一分钱是多余的。要把每一分钱都花在最需要的那个人身上,这样才对得起捐献人的那片善心。这段时间段飞驾照也拿下来了,驾驶着一辆奔驰s320,也许是刚开上车的缘故吧,段飞每天车钥匙不离手,早上起来,塞进了祭台缝隙里。这是他给父亲带来的唯一礼物,他想,他应该喜欢…看着满身被雨水湿透了,依然傻傻跪着的老丁,方言心里莫名的安慰。看着时间不早了,两个人慢慢向山下走去。路过一个墓碑,他们看到了一个面容唏嘘,一身褴褛,约四十岁的女人。用一口地道的巴省土话,在和墓碑交流着…雨还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四周山色也慢慢暗了下来,来祭奠的人群潮水般退去。方言走了过去,伸手为大姐撑起伞,默默的站在身后听着她的唠叨:“年前婆婆害病看病,欠了亲戚很多钱。今年我准备养几头猪,有个三四年我也就能把账还上。如今家里也没啥子人了,过几年我也就下来陪你…”听到这里,方言心里猛然一颤,浑身像是被雷击了一样,心里空落落的,手中的伞也差点掉在地上…也许是感觉身后有异样吧,发现头顶没有雨点落下。她缓缓扭过头,见一个年轻的军官站在身后,用身体为她挡住了冰冷的雨水。她心头猛的一热,心里却更加的悲凉。于是,放声嚎啕痛哭起来…许久后,哭声停息。方言轻轻搀扶起这位大姐,慢慢的向山下走去…一路上,大姐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大姐叫江小妹,巴省砀山地区人氏,丈夫刘易父亲早亡,家里只有一个老母,十七年前新婚不久,刘易在南疆前线阵亡,没留下儿女。江小妹不忍心婆婆无人照看,拒绝了再婚,和婆婆相依为命十几年,直到婆婆年前病故。她心里的任务也完成了,想给丈夫扫个墓,说说心里话。丈夫的墓地他十七年前来过一次,年底卖掉了一头猪,还账时给自己留下了一点路费。三月初她就步行出山,一路上风餐露宿,汽车,拖拉机她都搭乘过。终于在清明节的前一天赶到了陵园,拿出身上仅有的一点钱,为丈夫买来了烟酒熟食祭品,从早上进陵园一直在墓碑前坐了一天。身上虽然裹着一层塑料布,但雨水还是湿透了衣服,冻的瑟瑟发抖…三个人出了烈士陵园,回到了个酒店。由于人流量太多,所有酒店爆满,方言只能把自己的房间让给这位大姐,并在隔壁成衣店为她买了几套衣服,自己搬过去和老丁挤在一个标准间里。也许出于对军人的信任,她也没有过分的推辞。躺在床上,方言心绪难平。他也是个失去父母的军烈家属,他们的苦他有感触。最让他感动的是,大姐为了照顾患病的婆婆,竟然放弃了自己的幸福生活。这种奉献精神和烈士陵园里躺着的他们有何不同,甚至更纯粹。他想为她做点什么,他想帮帮这个对生活失去信念的女人。晚饭时,方言把自己的情况向大姐说了一下,也讲了他的想法。就听方言说道:“我和你一样都是军烈属,我们不一样的是,你失去了一个人而我失去了全部。我是个孤儿,从小被爷爷捡来养大…。”最后,他说道:“大姐,看年龄你应该和我妈年龄相仿,以后我会把你当亲人当长辈看待的。你的欠款我替你还了,明天你和我们一起回宁城。看看我那里的环境,如果愿意留下来,就去慈善协会上班。也不用做啥难事,就帮着他们做做饭,收拾收拾房间,一月和其他员工一个待遇…”有这好事,江小妹很是高兴,感动的说道:“我愿意去!”老丁和方言两个人换着开车,三个人在第二天傍晚就回到了宁城。带江小妹暂时到了别墅,苏盈颖很高兴,方言平时不在,她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能有个伴说话也好,还能帮着收拾卫生,听说还会煲汤。晚上去了一趟“国医堂”为“詹妮丝”做了一次针疗,又和孟老说了江小妹的事,孟老说道:“让她过来这边帮忙吧,一个农村忙惯了的人,没事干是待不住的,给她一份工资的事吗,让她和我家老婆子学学草药分拣。”给邵婉彤做完针疗按摩后,做饭的厨娘给方言煲了汤,邵婉彤心疼的说道:“感觉又瘦了,你治病又费精力,你和雪儿以后每天在这边吃饭,两个人就住这边,你不在的时候,姐还能替你照看着雪儿。”听着姐姐唠唠叨叨,方言满心的幸福,嘴里忙着应承着。在保健局上了几天班,出诊的两次,为一个老干部调理了老寒腿,为一个老干部治好了腰疼病。这天早上,方言刚在保健局办公室喝茶,接到保健委欧阳主任的电话。见方言漫不经心的接着电话,任玉就回到自己办公室,无奈两个办公室是隔断套间,根本不隔音,方言说的话听得她胆战心惊。欧阳主任的电话,方言一点都不奇怪。因为他知道,那位老首长病如果不康复,他们还得找他。就听欧阳同热情的说道:“方主任最近忙吧,如果方便能来一趟京都吗?”
揣着明白装糊涂,方言急忙说道:“还是主任理解我呀,从京都回来后,忙的脚不沾地,今天在省保健局支应差事,明天司令部又安排我们下军区连队调研。也不知主任有什么事,如果事态重大,我可根据情况再协调请假吧!”听方言还真忙,欧阳同为难的说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