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燕驰明一直瞒着,尿毒症的事还是不胫而走,在公司里传了个遍。
他一边忙着做各种检查,等医疗团队出治疗方案,一边还要防着甘静趁机夺权。
自他硬要把燕颢往白家塞之后,甘静就已经和他离心了。
燕折在想另一件事。
他还记得之前做过一个梦,梦见燕驰明掐着他脖子,愤怒到极致地说:“你真该死啊,我的好儿子!”
他之前推断,这应该是小说里未来剧情上会发生的事。
但他想不出来,什么事情能让已经徘徊在生死边缘的燕驰明这样对他。
还是说原小说里的一些剧情因为他的穿书,已经在不经意间改写了?
想不通。
燕折有些疑惑:“这是去哪儿?”
好像不是回庄园的路。
白涧宗:“医院。”
燕折唔了声:“您要检查身体吗?”
白涧宗:“去看曹安。”
燕折:“哦。”
对于正常的老板来说,手下高管家里出事,去看望一下挺正常,但对白涧宗来说却不正常。
特别是曹华德还是个背叛公司的高管,白涧宗可没有这么礼貌。
icu外,一个女人双眼红肿,面色憔悴。
她似乎正在和曹华德打电话:“你到底为什么要去姜家工地!?”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女人歇斯底里道:“别把你应付警察的那一套拿来应付我!你把儿子害成这样,他要是醒不过来,我一定要你的命!!”
周围的病人家属纷纷投来目光,一个护士提醒道:“这位家属,您打电话的话声音小点,别影响到别人。”
“对不起。”女人挂断电话,尽可能保持冷静,超周围鞠了几躬,“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说着,她眼泪就落了下来:“安安……”
视野里突然出现一道坐在轮椅上的身影,她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泪眼朦胧地确认:“白总……”
白涧宗嗯了声:“汪太太。”
他示意俞书杰将提前准备好的黑包递给女人。
汪会灵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摞钞票。
“这、这不合适……”
白涧宗说:“一点心意,和曹华德无关。”
汪会灵咬咬牙,还是收下了。
家里最近的经济情况很差,但这不是因为清盛对曹华德追责的错,她心里清楚,曹华德就是因为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赌债,才干出泄露标书这种蠢事。
如今曹安住在icu里,一天就要五位数,她实在缺钱。
“曹安怎么样?”
“医生说,不一定能醒过来……”
曹安坠落的地方太高,虽然工地大楼四周的防护栏给他泄了几道冲力,但坠地的时候还是撞到了脑袋。
手术虽然结束了,生命体征也趋于平稳,可就是没醒。
这里是家属室,不方便聊天。
他们来到医院走廊上,汪会灵几乎是瞬间泄力地瘫在公椅上,泪流满面。
“警察说现场大概率有第三个人,安安坠楼可能不是意外,可老曹他就是不肯说为什么去那儿,又是要和谁见面……”
白涧宗:“会查出来的。”
汪会灵抹了把眼泪:“可能是追债的人吧,他在外面欠了不少钱。”
白涧宗冷不丁道:“现在离婚还来得及,及时止损。”
“我倒是想,可……”汪会灵扯了扯嘴角,“我早就咨询过律师,老曹这些年赌钱输输赢赢,有些用于家用,有些被挥霍了,很难证明他那些欠款全是赌债,离婚我很可能要分摊大几十万的债务……”
“可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家庭主妇,实在没能力负担。”
汪会灵脸上露出了些难堪,不忍再说下去:“何况安安又出了这事,我没心思想这些了。”
白涧宗没劝,递给她一张律师名片,冷淡道:“有需要可以找他。”
汪会灵一怔。
她不傻,白涧宗是什么人她又不是不知道,哪里会专门来看望一个背叛公司的高管家属。
“我是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她有些紧张,怕白涧宗是希望她能拿出曹华德背叛公司的罪证,可她哪里知道这些?
她焦虑地等待回应,只见白涧宗拿出一部手机,如果燕折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就是原身的手机。
白涧宗调出曹安十天前发给燕折的那张模糊的照片,问:“这张照片你有印象吗?”
“太模糊了……”汪会灵接过,仔细端详,“都看不清脸。”
白涧宗说:“这是你儿子发给我未婚夫的。”
“安安发给小折的吗……”汪会灵突然啊了声,“这照片有些年数了,您看,第一排最中间这孩子就是我儿子,他后面这个人应该是年轻时候的我。”
连年轻时候的自己都认不出,却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