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自己的屁股疼、小腿疼,脸颊被风吹得疼。
“好累啊青阳。”叶可卿在马上颠簸着说。
“我们歇歇吧。”
“马都要跑死了。”
青阳尘璧只留给她一个背影,“坚持一下。”
又是这句。
“青阳,前面有客栈,我们去住一晚吧?”
“不可,太费时间。”
“……”
叶可卿骂道:“没人性的大魔头。”
这一路,两个人风餐露宿,马不停蹄,叶可卿歇在枯树旁,一手拿着草喂马,一手啃着饼。
她总算知道是为何了。
还有十日就是官试,若是因为救自己耽误了青阳尘璧考试,她恐怕是万死难以谢罪。
她抚了抚日渐消瘦见骨的马道:“马儿啊马儿,你可要坚强一点,可别倒下了。”
马打了个鼻息响。
叶可卿当它是回应了,把多余的包袱一件件挑出扔在路边。
她撅嘴说:“有的人还不如让我跟那什么参政,还有孙莺一起回,偏偏要带我这么个累赘。”
青阳尘璧冷哼一声,“我看你是还惦记着许慍。”
“惦记他?我吃饱了撑的。”
青阳尘璧看了看日头,跃身上马。
叶可卿哀叹一声,爬上马背,“行了,走吧。”
青阳尘璧半晌没动,叶可卿都走到他前头了,他才夹了夹马腹,策马跑起来。
白云悠悠,烈日炎炎,苍翠欲滴的山头静谧,只余人声空响。
青阳尘璧眉头一皱,攥紧了手里的缰绳,随时勒马。
见叶可卿冲在前头毫不减速,他又缓了缓手里的力道,在后面大喊一声:“你慢点。”
叶可卿耳边只有风声呼啸,当听到青阳尘璧的话时,她胯下的马已经陡然矮了下去。
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跟着栽了下去。
叶可卿趴在地上,浑身骨头仿佛摔得粉碎。
“哎哟……”
山边冲出一伙蒙巾的盗匪,一行人很快将两人围了起来。
叶可卿被一只大手扯起,一把有些卷刃的刀架在了她的肩膀,明晃晃很是刺眼。
“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把钱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青阳尘璧把包袱扔在盗匪身前,举起双手示意,“几位匪爷恐怕抢错了人,我和家妹都出生穷苦,若是有看得上的钱财,尽管挑去。”
一人拿刀挑包袱,青阳尘璧的包袱里不是书,就是几件衣服,碎银子倒是有一点。而叶可卿更不用说了,路上该扔的都扔了,就剩一点零碎的吃食和衣物。
翻包袱那人嫌弃道:“没见过比我们还穷的。”
叶可卿:“那可不。”
为首那人大手一挥,“行了,把两匹马牵走,还有这个女的,正好做压寨夫人。”
有人推了青阳尘璧一把,“算你走运,可以滚了。”
叶可卿被青阳尘璧瞪了一眼。
“竟不知你这姿色平平,还能这么招人?”
“那你该庆幸你是男儿身,否则比我招人一百倍!”
“呵。”青阳尘璧习惯了她的牙尖嘴利,转头对土匪头子说,“要抓就一起抓,落草为寇也不是不可,我正好谋个营生。”
叶可卿压低声音阻拦,“你疯了,青阳尘璧。”
先不说他赶着回京考试,如今两个人被抓,如何通风报信将她救回来?虽然也不一定来得及,但是这样白给岂不是毫无希望了。
“你可识字?”
“识得一些。
“那就一起带回去。”
叶可卿被蒙上了布袋,心里一想到青阳尘璧也被抓了,气得要吐血的同时,竟然不那么害怕了。
山路崎岖,他们走了好久,磕磕绊绊才进到山寨大门。
叶可卿被压着进了地牢,而青阳尘璧被带去了别处。
地牢昏暗,叶可卿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一副熟悉的面孔。
她的心口猛地一跳。
爷爷?
爷爷也看到了她,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冲她摇了摇头。
待押她的人一走,她便隔着栏杆喊了起来,“爷爷,你怎么被抓了?”
爷爷安抚她道:“你别急,我没事。我携着借据出京收账,不想遇到匪贼,被抓上了山,若是往日,便舍财免灾得了,可如今叶家等着这笔回款救急,我如何甘心将这笔钱让出去?倒是你,怎么也被抓来了?”
叶可卿眸光一暗,低了声音,“前些日子我被卖了,青阳尘璧赶来救我,现在我们都被抓了,我恐怕要耽误他考取功名了。”
“寒窗苦读,不容易。”爷爷叹息,随后又大叫一声,“糟了,你说的那小友定然识字!”
叶可卿一听也反应过来,难怪那个土匪头子问青阳尘璧识不识字,原来是想知道爷爷借据上的内容。
“罢了罢了,命当如此,能救你和那小友,也算失得其所。”
叶可卿宽慰道:“爷爷别灰心,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