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长得不够平易近人,不然他现在应该是江政委。
听江戎说了大半后,江戎在苏燕婷心目中的形象,从江小公主变成了江怼怼再到江领导……
苏燕婷叹为观止:“……”
这得是训话多少年才修炼成这样的。
当领导的话都多,有些领导说话让人不爱听,而有些人说话,一字一句非常具有个人魅力,哪怕你知道他在空谈大道理,在给人打鸡血,但是听了之后就会很受鼓励,就像是凭空增加了斗志和士气一样。
男人们听完纷纷说好,苏宝忠对江戎露出了仰望的神色,男人嘛,天生就喜欢讨论这种大道理。
他的大女婿可真是个好女婿啊!他女儿捞到宝贝了!他女儿真的捞到宝贝了!
“说得真好,许家的,这可是一字千金,这么宝贵的财富,只喊几声姐夫哪够啊,要不跪下来磕个头吧。”
“对,这对你一生都受用,跪下来磕个头谢谢你的好姐夫!”
……
唐素芬脸都要绿了,钱呢?钱呢?钱都没有还要磕头?哪有这样的道理。
可她又不敢说些什么,现在群情反应激烈,她都十分害怕江戎,她是个泼妇,跟人撒泼,她能行,但是面对江戎这样身材高大,还能板着脸说大道理的干部,她反而害怕了。
在家里被宠得脾气并不好的许宝根这时候却也是瑟瑟发抖,他被江戎的一双凤眼盯着,更是被他点名说教了半天,他觉得害怕,想要臣服他,听他的话。
这个姐夫好可怕!
要不就跪下来给他磕个头?
许宝根险些就要跪下来,被江戎拉了一把,他扑进唐素芬的怀里,母子俩相依相偎。
江戎成功跨进了苏家的门槛。
、作妖
中午, 江戎在苏家吃了一顿饭,大队上几个干部也过来了,一直吃到下午两点多, 人全散了, 周爱梅和唐素芬回去了,喝多了酒的男人,两两坐在长凳上, 在门口靠着墙睡着了。
苏家屋前屋后都放着十几捆干柴,她们家一直是烧柴火的,这种又长又细, 枝干跟人两三根手指粗细差不多的干柴, 不太需要用斧子劈柴, 烧的时候直接掰断,有的太粗的, 才需要砍几刀。
苏燕婷的房间靠近后屋,旁边是个小柴房,里面也堆着柴和稻草, 夏天屋外热,里面却是凉飕飕的, 不闷热。
苏燕婷准备回房间里睡午觉, 江戎乘势摸进来参观她的闺房。
陈秀云见状, 叮嘱苏玉婷别去打搅她的姐姐姐夫,“你姐姐姐夫肯定有什么悄悄话要说。”
苏玉婷撇撇嘴,心想着等会儿苏燕婷和江戎别要吵起来。
“我姐打小就脾气怪,房间不让别人乱进, 碰她一丁点东西就生气,现在江戎进去了, 看她生气不生气。”
从以后的角度来说,苏燕婷天生有点公主病,作为一个城市姑娘,她有这种毛病还不算什么,那叫做“讲究”,一个土生土长的乡下姑娘,身上却有这样的毛病,这叫“作妖”。
农村里,谁家前屋后门不都是敞开的,房间也是敞开的,好朋友来做客,在床上躺会儿歇一会儿都是正常事。
苏燕婷倒好,天天把自己的房间门锁着,除了自己谁都不让进,她的房间就是个狗窝,自己又不愿意收拾,还得陈秀云隔一段时候帮她收拾。
江戎进了苏燕婷的卧房,苏燕婷蹿到他身后,去把房门锁上,她比较注重个人隐私,讲真的,要不是江戎没地方去,她想一脚连带着把江戎给踹出去。
苏燕婷的房间实际上不算小,只不过江戎这么个大高个子进来后,屋内空间显得局促了不少。
顶上的天窗照进来了好几缕白光,空气中有一股茉莉花的香气,苏燕婷在房间里养了两盆茉莉花,叶子翠绿,白色花瓣,很是清新漂亮。
江戎点了点头,对她房间里的布置还算满意,苏燕婷的小床上挂着崭新的蚊帐,还铺了崭新的缎面床上四件套,这红色掩映在雪白的蚊帐之中,不觉艳俗,反而在这色彩对比下鲜明动人。
她的桌子中央放着个编织小竹篮,上面有好几枝漂亮的绢花,是她用碎布和彩纸等物件亲手做的,有兰花、芍药、玫瑰……做得精巧美丽,她的手真巧!
只不过他伸手在桌子上摸了一把,揉搓片刻,有一层灰。
苏燕婷:“……”
她递了根鸡毛掸子给江戎,不客气道:“你帮我顺手擦擦吧。”
“灰尘往那边拍。”
江戎面无表情接过鸡毛掸子。
他觉得眼前的女人真是无耻透了,懒惰懒得这么天经地义,说她手巧吧,却又懒得搞卫生。
苏燕婷:“我想午睡了,你要是闲着没事,去压水井那端盆水帮我擦擦屋子。”
“这几天有点忙,忘记搞卫生了。”
她的房间并没有其他卫生问题,也没有垃圾堆成小山,就是最基本的“积灰”问题,这个时代没有吸尘器,清扫灰尘真是令人头疼。
江戎用鸡毛掸子拍了拍灰尘:“我也想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