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怎么红了
皇家秋猎的御定地点在云浮山,距离国都百里之远,那处多是原始密林,生存的兽类没有灵力,却又极度凶残,景国这些个兽化人的贵族们,等閒时,就喜欢找些乐子,煞煞按捺已久的本能血性。
乔宓老早就上了景琮的奢华龙车,拉着流苏柄开了雕花窗往后望瞭望,浩浩荡荡的队伍可谓是壮观不已,不少人骑着五花八门的坐骑,看的她眼花缭乱。
“王爷,今年怎么这么多人?”她记得往年随驾的只有这次的三分之二呢。
“既然打了胜仗,便要多些人庆祝。”景琮正慵懒的靠坐在地椅上,小酌杯中琼浆,对魔族和夜国被击退的胜局,颇是愉悦。
前车之鑑,乔宓更不喜闻到酒味儿了,晃了晃手中的凤尾锦扇,挪到一旁的绣花引囊处,寻了早就备好的小书拿出,又端了方才裴祯送来的食盒,甫一打开满满的桂花香,各式形状的点心,看的她眼睛发光。
吃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下景琮,生怕他有意见。
“食你的东西,看本王作何?小心噎着。”
这下乔宓终于肆无忌怠了,踢了脚上新制的雪色罗袜,露出纤白的莲足,翘着腿躺在柔软的引囊上,一手持书一手捏着花糕。
景琮只望了一眼,便不再管她了。
……
到达云浮山时,已是傍晚时分了,千来顶大帐早已归置好,晚霞烧红了半边天,凉风习习,篝火渐旺,景琮抱着熟睡的乔宓下了龙车。
轻如鸿羽的少女乖巧的窝在怀中,恬静的闭着眼睛,似乎正在做梦,砸吧着小嘴,无意识地用额头蹭了蹭景琮的胸膛。
“既馋又能睡的懒猫儿。”
景琮的王帐占地极广,一应装束皆是按了宫廷风格,即使是在山中,也讲究奢华享受,穿过翡翠屏风,就将乔宓放在了圆顶金纱帐幔的大床上。
见她睡的依旧香甜,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秀气的鼻头,直到那两道蛾眉皱起,他才笑着鬆了手。
“报!王爷,烽烛将军有密报传来!”
待乔宓睡醒时,夜色已浓,伸了懒腰洗漱一番,由着宫娥伺候用了晚膳,才知道前线似乎有些事情,景琮招了人正紧急议事去了。
山中的夜晚颇冷,乔宓出帐时,随手披了一件白狐滚边的薄氅,拎着轻罗裙裾才迈出半步就惊了一下,王帐四周堪称是重兵把守,瞧着围了几圈的铁甲军,她抿了抿唇。
“怎么忽然增加如此多的兵力把守?”
不光是王帐,整个营地里的巡逻兵卫似乎也增加了。
腰垮流星大锤的黑面统领忙回话道:“是摄政王吩咐的,天色已晚,还请乔小姐不要出行太远,前线来报,魔族有一批死士已潜入了景国,目的是刺杀摄政王和陛下。”
乔宓扶额,看来魔族果然是不死心,打了败仗还想刺杀景琮?痴人说梦。
“我过那边去走走,若是王爷回来了,就让人来找我。”
说罢提着裙摆就跑了,这地方她是来第三次了,倒也不陌生,她有意往裴祯的驻地而去,未料才行至一处火堆旁,就看着和好友交谈的国相,她忙欣喜的挥了挥手,忽而想起了什么,又忙放下了手来。
幸而那边的裴祯已经看见了她,夜幕深沉,火光摇曳间,那道欣长的身形朝她走了来,看着越来越近的温润美男,乔宓没来由的心跳加速。
“小乔?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裴祯甚是惊讶,方才离的远,乔宓站的地方光线甚暗,他差些没看清是她。
乔宓耸着肩头,挠了挠自己的短绒猫耳,清声道:“我就随便走走,晚膳吃的太饱了,白日又睡的太多,王帐里也不好玩… …”
她到底在说什么!
语无伦次的话儿,让裴祯无奈摇头,看着矮了自己一个头的呆萌少女,一时没忍住,便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却不小心碰掉了她发间的珠花。
轻巧精緻的宫廷珠花亮光一闪,就淹没在杂草丛间,裴祯忙撩了袍角蹲下身去寻,乔宓比他慢一拍,可猫儿的视力极佳,一眼就看到了露在草根处的硕大珍珠。
“在这里!”
她紧跟着蹲下了身去,与此同时,裴祯自然也看见了,狮族的视力自然也不比猫儿的差,奈何心有有杂念,一时不曾反应过来。
乔宓的小手刚摸到珠花,裴祯的手就覆了上来,大掌直接握住了少女纤柔的五指,泛凉的玉润很快渗透下来……
“对,对不住!”只一秒,裴祯就撤开了手,一贯清雅温和的国相此刻脸色微红的诡异,猝然起身负手而立。
被握过的手背还有些微凉,乔宓咬着唇站起身来,漂亮的黑瞳里都溢着笑,歪着头看向一本正经的裴祯,忽而一咧嘴。
“国相大人,你的脸,怎么红了?”
裴祯微惊,却对上了少女的明眸,跳动的火光中,那双翦水秋瞳般的眼儿乌黑澄澈,波光泠泠娇俏,彷若容纳了万千星辰在其中酝酿绽放,美的让他痴迷。
那